[薰零]春日(5)
羽风薰x朔间零
(5)
——羽风薰自己是知道的，他的酒量，很差，或许应该说是，极差。
后来的事情都记不清楚了，只记得自己在酒馆内醉得昏死过去，身子一歪沉沉地压着朔间零，仍有人在高谈阔论着，自己却听不清了。然后有一双冰凉有力的手，将他的身体拉起来，他像是找到了依靠似的，放心地将整个身体的重量交给对方。眼睛再一睁，看到的就已是自己的房间顶了。
（头好痛……）
彻底完蛋了。宿醉的感觉让人难受。羽风薰撑着身体坐起来，脑袋里塞着一团浆糊，思绪无论如何都无法清明起来。他拉开门，外面世界天光大亮，原来已经是白日了。羽风薰的步伐跌跌撞撞，走到后院清洗身体，水烧得不够，到后面索性只用冷水，冰冻刺骨，但也因此清醒不少。
他只穿着袜子穿过走廊，大风凛冽，雪仍在稀稀落落地下着。羽风薰拉开主室的门。他料到朔间零也在里面。
“……朔间さん。”
他低头念了一声名字，温顺地坐在朔间零的对面。暖炉里显然是刚刚加了柴，炉火烧得正旺，连空气都烧得温暖，包裹着他被冻得有些僵硬的身体。朔间零把瓷杯推给他：“醒酒的。”
里面是蜜糖水，还是温的。羽风薰用双手握住它，一口一口抿着，终于感到好受了些。两人相对无言，羽风薰湿着的发尾都快被炉火烤干了，过了好久，他才问出口：“我昨日…...醉酒之后，可是做了些……不礼貌的事？”
“汝想听真话吗？”朔间零反问他。
羽风薰心中一凛：“朔间さん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也没做什么喏。只是，一直在念那个，唔，咖啡店服务生的名字。”
“！？”
“骗汝的。汝喝完就睡过去了，安分得很。”
“吓死我了朔间さん！说起来，你怎么知道安美子的啊……”
“噢，原来叫安美子喏。前几天听汝跟那个小姑娘说的喏。”
什么嘛。“朔间さん可真是坏心眼啊。”羽风薰嘟囔着。
其实昨晚还发生了一事。他从羽风薰的房间出来后，凛月抛给他几粒东西，他伸手接住。“哈，他可真是在意你呢——”凛月悠悠地说，“说什么都要我一定把这个东西交给你，呵，这孩子——”
朔间零低头看着手心里的糖。凛月口中的“他”自然是指大神晃牙，朔间零曾把羽风薰送他的糖果分给了孩童，但没给他，只是不知为何，竟到了他手上，又回到了原处。他抬头看了一眼凛月，只得叹气，再嘱咐他早些睡，而后自己也回了房休息。
两个人又不说话了，各怀心事的沉默着。直到屋外传来一阵喧闹声，想必又是小孩子们来院子里玩雪了。
羽风薰心想朔间零喜静，就问他：“会不会太吵了？”
“还好。这样热闹些。”
蹬蹬蹬，有又小又重的脚步声逼近了。“大哥哥！”一个小女孩儿拉开纸门，身体躲了一半在门后，瞅了一眼朔间零，又瞥了一眼羽风薰，“能不能帮我们一个忙——小猫跳到屋檐上不肯下来了！”
朔间零应了句好，起身从屋子角落拿了伞。站到屋外后他抬头，看到自家的猫在青瓦屋檐上来回打转，他朝猫招了几次手，就是不见它下来。孩子们心急，想跟小猫玩，可日光渐渐晃得他有些晕。羽风薰也跟上来了。他将朔间零的伞扶正了些，好歹让阴影能完全笼罩住他。
(啊，薰君发现了，吾辈不能晒太阳……)
只见羽风薰踮起脚，朝屋檐那块儿捏着嗓子叫了一声：“喵——”猫舔了舔爪子，再一跃跳进羽风薰的怀中，他顺了顺猫背部的毛发，转身朝朔间零咧嘴一笑：
“我厉害吧？”
羽风薰的笑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，甚至更为闪耀。
TBC.
